形而上的追求 原點是廣義的無止盡的 超越
形而下 則是 滿足(包括物質與精神)
手段與目標不同 決定神與魔的歧異
(不是奇幻 我始終相信 不論宗教面或文學面 神魔始終反映人對終極自我超越及永恆存在的形象投射與渴望
利人/利己 優先順序不同罷了...)
卻同樣都是為了解答 超越與滿足 永恆的兩大命題
時間與空間 不過是舞台
劇本的核心 卻永遠是用這兩大命題來包裝與詮釋 生老病死 悲歡離合
所以說 人生如戲
愛恨情仇 名利沉浮
其實都是在追求 超越與滿足
這也就是人性
為什麼有時候說人很賤 或是說人很貪心
因為現在感到滿足的程度 不久就將被當做是新的"基準"
以發揮超越的本性 永無止歇的追求滿足
或是從認清不能滿足的事實為出發點 去追求形而上的自身超越
虛無主義者有時會鄙視形而下的追求滿足
認為是俗氣 市儈 人慾橫流
但其實所謂"眾生相" 就是包括了各種不同程度在做追求與覺醒的"人"
不管是修行人 無所寄託與信仰的邊緣人 虔誠修持者 狂信者
超越與滿足 猶如太極之陰陽
相生相剋之中 敷演象徵出世間的森羅萬相
儒家專講滿足 幾乎不談超越(未知生 焉知死)
故 食不厭精 膾不厭細 厚葬 崇禮樂
道家重超越 故以天道為思考核心
強調"滿足"的不可滿足性 唯有超越才能體現"永恆"
佛家是以先滿足後超越 節欲求 破萬相 直指人心的超越性 即為佛性
阿修羅與帝釋天雖各有美酒與美女 卻缺乏"超越"性的視野 故永不能滿足
因此雖有神通 卻不能逃脫生壞住空的世間法則 不脫六道輪迴
神話是包含了暗喻的
天 龍等八部 也一樣是屬於"眾生"
人也一樣
不論你有錢/俊美/頭腦很好/很會賺錢 佔盡天底下的優勢條件
或是相對的 窮 貌不驚人 混口飯吃 前途無亮
套用黑格爾的名詞 正反合
正與反 可以想成是太極雙魚 象徵世間所有相反與相對的條件與情況
卻也隱喻了永恆追求"超越與滿足"的人生永劫命題
所以 歷史是不斷重演的
因為我們都沒有意識到 自己每天扮演的 是什麼戲碼?
還有最重要的 戲的核心意涵是什麼?(合)
很多年前 我就嚮往隱士般的所謂退隱山林
自給自足 閉門讀書
現在回想起來 才知道自己真正嚮往的是什麼
不必每天計算一些可有可無的紛擾與爭逐
不患寡 而患不均
誰愛誰又發卡給誰 誰吃好用好又把誰給比下去...etc...
真的很重要嗎?
為學日益 為道日損
益的是 對超越的認知與渴望
損的是 對滿足的修正其下限
莊子一起手就談超越 從超越去看滿足
所以逍遙遊 齊物論 第三篇才是觸及形而下的養生主
滿足與超越 都是人性的原點
所以心態一轉 衡量的標準 感受的強弱
就又完全不同了...
所以為什麼常有人在說 懷念以前的容易滿足
因為是人自己的標準變了嘛
無所謂好與不好 也不是什麼貪心
而是 人性
入道四行經 講報冤 隨緣 無所求 稱法
從超越觀點去詮釋與檢視何謂滿足
再終極回歸到超越論的基調
世人常迷 處處貪著 名之為求
這講的是只求滿足 而不求超越的世俗通病
大我勝於小我 是因為發揮了超越性
小我的自我感覺良好 是因為已經感到滿足
(當然同時可能也很清楚 "無法超越大我"的事實)
也許 把廣義的超越(包括自我超越) 當做是追求滿足的基本原則
就會是 幸福的起點
形而上與形而下的追求 並非二律背反
而是如太極的陰與陽 互相化合與衍生
形而上=超越=道
形而下=滿足=德
滿足與超越 沒有孰高孰低
只是 不能執於一端 才能盡其變化
老陽生少陰 純陰一陽生
故修者不必對眾生心存不忿或鄙夷
亦不必對世間感到失望或消極
執古之道 以御今之有=吾貴食母=化繁為簡 以簡御繁
包容現實的一切相 才能談超越
六合之外 聖人存而不論
六合之內 聖人論而不議
議 是言義 已有價值判別的對立
論 卻是隱然等而齊之
天道與人道 不亦如是?
以不足勝有餘 可否解讀為 以超越的本性 引領對滿足的渴望
聖人之道 為而不爭
有所作為 終究是為了超越 故不爭"滿足"
夫唯無爭 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追求超越 而非只追求滿足 故天下無人能爭與奪去我的"自我超越"
強橫 是因不斷的不滿足 而做出超越
弱能勝強 是不因暫時超越 就從此滿足而故步
柔能克剛 是指隨時保持足以超越 卻又蓄勢不發 收放由心的體用
聽起來平淡無奇?
是啊 因為難在知行合一
老子說了:
吾道甚易知 甚易行
而天下莫能知 莫能行
將近兩千年前 尚且如此 何況現在?
這是我目前想到的一個哲學假說~